精准打击，无副作用？浅谈重离子治疗

作者：张潇潇

4 ]7 x1 j( r1 C. m重离子治疗，是目前世界范围内公认最高端的放疗技术，在肿瘤治疗界的地位颇为特殊。

! V4 j8 B0 C/ v7 h5 S  Q看上去，重离子治疗似乎满足了人们对治疗癌症的全部幻想——癌症患者只需躺在科技感十足的设备上，等待机器运转三十分钟，再起来时体内的癌细胞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，人却没有感到丝毫不适。
0 D7 ~4 P& {2 I6 U

（图片来源：上海市质子重离子中心）

8 y- e+ `- p: M# j, K9 T# D重离子治疗真的有这么神奇吗？我们不妨从头了解这种高端技术。

1 j  P) [2 o/ w" T" A8 I8 u. z! t01
' @- ?- ?0 e7 n, w' s8 b图片
重离子治疗也是一种放射治疗
& P$ O7 i  [6 B% I, j% [
# k' X4 ]7 t1 A  Q放疗分为粒子放疗和光子放疗两种，我们熟悉的常规放疗如伽马刀、速锋刀、射波刀等都属于光子治疗。

0 L# c9 [; n# l; ]( J光子的能量在穿过身体时逐步衰减，到达病灶时能量已经不是最大值，途经的正常组织也在过程中“受伤”。

（图片来源：大阪重离子中心）

而质子治疗、重离子治疗属于粒子治疗，是通过加速器将极高速度（约0.7光速）的粒子直接轰入人体，过程几乎不损失能量，直到病灶处才迅速降低速度并释放大部分能量。

$ W5 s! e3 m* X/ q, J0 n% ?) k

2 s7 J+ g. |+ ]之所以能达到这种神奇的效果，是因为粒子与光子不同，在进入人体时能量呈现“布拉格峰”，通过调整布拉格峰出现的位置，使粒子的能量集中在肿瘤病灶的部位，就达到了常规光子放疗所不能及的效果。
" \1 C# O5 X  B% G% g

2 g& J4 O. K3 b( ]$ D$ z2 X& D
1 |9 U8 }6 w0 }* F5 e9 ^其中，质子治疗可以打断肿瘤细胞的DNA单链，重离子能量更高，直接能把DNA双链都打断，使得肿瘤细胞难以复生。因此重离子治疗的疗程也比质子治疗更短，一个月甚至几天就可以完成。
2 B! g) F1 o/ w
; L8 C8 Y' {- U8 h3 z; F$ f9 L6 W02
图片
8 C* Z. m, k6 K重离子治疗的疗效
; l. U5 C8 @. m+ u; J* K6 ~
$ @9 _; N3 ^3 ~+ o" w3 D  W由于重离子治疗仅在肿瘤部位释放能量，相比于常规放疗，重离子具有照射精准、毒副作用低的优势。重离子治疗的过程几乎没有任何感觉，过后可能出现发红、脱皮，在肿瘤附近的部位如口腔、咽喉出现辐射引起的不适，但总体来说比较轻微。

重离子治疗可以让癌症患者像正常人一样工作、生活甚至生育，也适合高龄、心肺功能差、无法耐受常规放疗、不愿手术的人群。

以日本放医研（NIRS）为例，其收治的11030位接受重离子治疗的癌症患者五年生存率在80%以上，部分癌种能达到惊人的96%；而我国上海市质子重离子医院收治病人1945例，四年生存率达97.1%。

03
图片
重离子治疗的局限性
2 O0 A* h* Y9 ]- W/ u
既然重离子治疗的效果这么好，为什么还没有大范围应用呢？

首先，重离子治疗需要条件的患者才能收治

1 m% z5 d7 y# s7 n9 y/ C( ?% E作为放疗中比较特殊的一类，质子重离子治疗也属于局部治疗。对于未出现转移的实体瘤，包括淋巴瘤（有影像可见病灶）、颅底脑肿瘤、头颈部肿瘤（肉瘤）、纵隔肿瘤（早期食管癌）、非小细胞肺癌、肾盂癌/输尿管癌/膀胱癌、肝癌（单发/位于相邻区域）、胰腺癌、直肠癌盆腔复发、前列腺癌在内的肿瘤，可进行质子重离子治疗。

, X+ I# K7 c7 j) m而已经出现多发转移的晚期肿瘤、没有实体的血液系统肿瘤、空腔脏器肿瘤（胃癌、结直肠癌等）或不能保持长时间仰卧俯卧位的患者，由于难以精准定位，重离子治疗往往无能为力。
2 X9 ?  P) K) ]5 }
对于同一部位已经接受过两次及以上常规放疗、进行过放射性粒子植入的患者，肿瘤对辐照已经不敏感，因此重离子治疗的效果很有限。

其次，重离子治疗的价格相对高昂。
$ ~% V7 y( ?2 p" _9 K- R* r4 `

1 E+ a) e" l6 J重离子加速器本来是作为科研装置存在的，利用一定形态的电磁场将重离子加速，形成速度高达几千、几万乃至接近三十万千米每秒的高能量的重离子束，用以轰击原子核、原子、分子、固体晶格乃至生物细胞，从而达到不同的科研目的。

重离子设备的体积也超乎想象，人甚至可以在一台“医疗设备”中迷路。只有少数国家具备重离子加速器的制造技术，且每年维护的费用也是天文数字。可想而知，这样一台充满高科技色彩的巨型仪器用于治疗的价格不菲，以上海质子重离子医院为例，平均治疗费用在37万元左右。
" n" u8 ]* v& D" Z; `* v+ p7 m; v
/ f' K% c9 L8 E( }

. Q' ^7 g0 Z$ W, h- ^04
, d- v/ B) q! ?1 o2 {% y' w* z图片
重离子治疗的现状
5 {+ r, \$ F$ G/ x* b$ f
& [) u! I3 ^; y$ T目前世界上具有质子重离子治疗技术设备的，只有四个国家，即发现布拉格峰的美国、第一个建成重离子加速器的日本、不断完善重离子技术的德国，以及正在起步的中国。

; V$ }/ D1 o  U6 l' H# b1 j/ e9 _

（图片来源：中科院近代物理所）

; [& C$ j7 n$ o+ V3 y! c目前来看，最适合质子重离子治疗的是儿童肿瘤，因为儿童的器官正在成长中，对于放疗敏感度更高，需要严格控制辐照剂量，质子治疗甚至被称为儿童实体肿瘤放疗的金标准。

3 t/ b% [+ O6 {0 ]' P% A1 B质子重离子治疗虽然是最为先进的放疗技术，但并不是能治百病的特效技术，也不能取代常规光子放疗。
0 Z! {% D1 h" C* D
考虑到性价比和严苛的收治条件，重离子放疗注定还不属于主流的治疗方法。